浮世繪清濁

I'm a doctor,not a storyteller.

贱虫| 灾难量子学奇事

CP:韦德·威尔逊(17岁)/中年危机彼得·帕克(27岁,蜘蛛侠)。

Fandom:Spiderman/Deadpool/Marvel comic

Setting:韦德一人称/逆年龄差/穿越年下

备注:本文韦德起源CDP,没有毁容,是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彼得更年长索尼宇宙风味。大的那个韦德比V4时期欠毒打那么一点。充满了没品笑话和漫画梗,八百年没有追漫有bug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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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ecial topic in calamity quantum(1/3)


   "Doctor says treatment is simple, “The great clown Pagliacci is in town. Go see him. That should pick you up.”

    Man bursts into tears, “But doctor,” he says. “I am Pagliacci.”

                                       —— Alan Moore “Watchmen”"


1.

    “那是因为你不太健康(healthy)。”他抓着我的手时不容置喙地对我说。默东沙自检指南里有那么多实用又安全的术语,他用的偏偏是最笼统的那个词。和构造生物学奇迹的双螺旋(Helix-DNA结构)同一个开头字母的那个词。毕竟,牵扯到医疗保障,世界末日都要退避三舍。

    我挠了挠手指上的疤说,“这都能看出来,你可真聪明,朋友(Amigo)。"

    我们肩并肩在站台边等车,他盯着地铁对面那条轨道上的积水,我迷惑地打量着他,我还没忘记数分钟前,他是怎么用漂亮话和好心仿生人的面孔把那个差点一枪打破我脑门的超市服务员给照顾好的。好人难寻,俗话是这么说的,而十分钟是好人和这个世界的邪恶并肩行走的极限。

    他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年龄显然不是问题。难以想象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

    他侧过脑袋,有那么一会儿,那些聪明话明显在他喉咙里转了好几转,像失败的早间新闻录制品。他停下了那种拿错了台本的荒诞苦笑。“韦德……”他咬牙切齿又茫然地说,语气随着隧道的地下水渗出一样下沉。

    “当然,正是本人,”我冲他露出牙科摄影工整的微笑,点头说,“如假包换。”我的驾照上面如实写着21岁,虽然它是假的,我们离成年为时尚早,但只要腿够长,你的中年危机就会被远远甩在尾椎后。列车带着被门萨的娼妓哄骗过的佯怒尖叫着急刹,然后,他面带出离愤怒的古怪表情,一把将我推进了地铁。我猜,起因是因为不请自来。


    下午那会儿,我从法庭上走出来,的确对哈珀·李和格利高里·派克心怀感激,想想好莱坞在寓教于乐和诲人不倦方面的教育意义,他们能在不知不觉中把你的脑子像鲜榨橙汁一样挤出浆来,和用活人做原料和病原体的毒舌料理节目如出一辙。为了躲开所有媒体,我多绕了三个街区,翻墙走邻居家的后院,在街上闲逛到天黑才回家,我在微弱的街灯下蹲在地上寻找钥匙究竟藏在哪个混蛋的屁眼里,终于在木板的夹缝里摸到了钥匙。

    回到家后,我抠出塞在床板里的假驾照,对着墙上贝蒂·戴维斯的海报致敬,毕竟,重获自由如此值得庆祝。我跪在地毯上,想从沙发缝里掏几张老爹藏的钱。那个往生的隧道就这么出现在地上。有个穿红衣、背着两把日本武士刀的变态从地板上大开的破洞爬了出来,他伸出脑袋四处张望,欢天喜地地说,“去他妈的时空连续体和量子力学。”随后我就被卷入了俄亥俄最新十大恐怖传说之首的绿野仙踪的黑洞了。

    要我说,这肯定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好兆头,象征一切从世界树折断的那个分叉点重新开始计时。我摔在一个路口,手里除了抓在手里的假驾驶证外空空如也。我爬了起来,顺着路牌指向的麦迪逊街往前走。我朝街边的报刊亭上的时尚杂志看了一眼,意识到这里是2019年的纽约。

    纽约。我这辈子还没有来过纽约。我在俄亥俄呆了十几年,没怎么出过远门,我老爹经常出差。而我妈在几年前去了死人的天堂,我们沉浸在捏造天堂是个风光不错的无人岛的谎言里,没有活人从那儿和福斯电台被砍掉的剧集一样回归让整个谎言非常行之有效。

    追捕时间旅行者的管理局特工还没有出现,所以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回到未来,我分析了一会儿,在街上闲逛了起来,拿不准是去警局还是流浪人口收容所。我决定到一家小超市买酒,庆祝新生。直到准备付款的时候我才想起我的驾照八成需要更新了。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没有从沙发里抓到一张钱就被黑洞吸过来才是。所以我转身,假装还有其他的货品要买,走到冰箱边,抓了两瓶啤酒,两盒巧克力,边计算冰箱和门的最短距离边朝门口跑去。

    二十分钟后,我被架进后院,戴墨镜的店主拿着一把上了消音器的枪,两个双人爵士打手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前,手上纹着邪教纹身。熟悉的街头风格。我们可不就是在大同小异的诅咒里长大的。起初,他们说这一带是他们的地盘,别的小混混不能来捣乱。

    我说这显然非常有道理。

    然后,他们开始盘问我给谁干活,怎么知道今天是交货日。

    “俄亥俄,”我完全不需要他们动手就开始主动发誓和坦白说,“我是从俄亥俄来的。”两个打手对视了一眼,断定我在说谎。脑交了一会儿后,他们俩又交替着问我:“你的老大想要什么,开战?”

    我看着后院里的杂物随口说,“蓝莓味超薄安全套……?”其中有个打手拿着枪对准我,枪口离我的脑袋就几公分的距离。他甩了甩枪——卡膛了,于是他义愤填膺检查着枪筒,抠出子弹来重新装填,结果枪又走火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很擅长被卷入极端事件里,不然我是如何到达这个境地的?放声大笑显然不是最优解。另一个看起来机灵一点儿的打手大声呵斥我闭嘴,三人紧接着为了帮派的进货渠道和品牌质量控制吵得不可开交。哪怕一个带面具,穿紧身衣的男人唠唠叨叨地从天而降也没有中断他们的争吵。他把两个打工仔缴械,又把店主给踢晕了。

    穿紧身衣的男人晃到我面前,给我解开绑住双手的束缚带,我揉了揉因为跪得太久而发疼的膝盖,对他急着离开的背影说多谢。他没有回头,而是带着满足表情——满足来自我的想象——将几个壮汉以异常超现实表现主义的方式用一种乳白色的黏液捆绑在一起。我耸耸肩,这可是纽约,行为艺术家们聚集在这里,用乳白色的颜料喷彼此表情管理得体的脸。我从后院那扇窄门走回超市,在冰柜里拿了瓶啤酒。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考虑到一系列可能的后果,我是说,在我的见证下。”紧身衣男还没有离开。

    我转过身来,边喝啤酒压惊,边把我的驾驶证放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是谁?如果你在意的是年龄,这位紧身衣朋友,”我说,“我已经够格了。”

    他揉了揉眼睛,凑近我看了看,忽然抓住我的右手,抢过我的驾驶证。没错,那个带着白色眼睛的面具真的品味不凡,和在我家地上忽然出现的变态异曲同工。他盯着我的脸看,表情悚然,我不由自主地放下啤酒。他把我按在货架上,仔仔细细地打量。“见鬼,你到底是谁。”

    我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是路过的顾客,真的,如果你非常渴望知道的话,我从俄亥俄来。”我背后的货架应声倒地,我缩了缩肩膀。

    他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威豹乐队(Def Leppard)的《给我一点甜头》,他掐掉电话说,“什么时候被换的……”

    我惊讶地指出:“我收回嘲笑你品味的话,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个乐队的话。”

    我们面面相觑,他冷酷无情地说:“我不喜欢。”然后抓住我的衣领,走出超市,带着我飞到了三个街区外。飞是字面意义上的:代表双脚离地,代表一系列物理学方程正在运作。我们落在一处阴影里后他忽然掀开面具,我蹲在地上发抖,来不及捂住眼睛。记得吗:看到劫匪的脸必死定律。

    “你在搞什么鬼,韦德,”他大声质问说,“你又去参加什么邪教然后被返老还童了?”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这位朋友?”我抬头看,他二十到三十岁,白人,短发,棕色眼睛,身形消瘦。起初我不认为我们认识,但这么说好了,这位可爱紧身衣男盯着我的眼神让我有点抓狂。“我明白,”我说,“这个时间点的我认识你,让我假设一下,不是因为和你的某个家属乱搞?”

    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好消息是,这个时间点的我到现在还活着,更好的消息是,未来的我可能未经允许,率先和这位能笑着把枪管捏爆的可爱紧身衣男的亲属乱搞了。看起来未来的我还保留着那么一丁点佛洛依德精神后裔扬长避短的骨气。“我一直相信你该死的精神分裂真的是后天造成的,”紧身衣男孩遗憾地说,“我的错,走吧。”

    “去哪儿?”道理很简单,我不认为自己打得过他,所以我审时度势后跟着他来到地铁站入口,又一个通往地下的洞。

   “我家。”他在售票窗口买了一张临时票塞给我,“事先声明,无论你想说什么,闭嘴。”

   为了他干槽症发作般的表情,我捏紧票,装作研究这些未来主义的装置,半分钟后才出声,“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他抬眼看我。“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但是在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前,我是不会放任一个精神不稳定的人在街上和鬼魂一样游荡的。”

    “你年轻的时候肯定是经历了很多,才能把‘我可以替他人做决定的表情’表演得这么真情实感,希望现在这个时间线的我不要变成你这样。”我不满地说。控制狂人格的宏观调控综合征,非得让一切井然有序和按他们匪夷所思的计划进行。我老爹曾经也是,以防有人还不知道,他是个联邦政府的军官。

    “彼得,彼得·帕克,”他指了指自己,说,“恭喜加入成年人的阵营。”

    “谢谢,我今年刚好17,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韦德·威尔逊了,很高兴认识你,”我垂死挣扎着问,“我非得和你回去吗?”

    他抓住我,把我用力推进地铁,意识到这种过犹不及,他松了松手,拉住我的衣服,以防我撞破对面那扇门上的玻璃。


    彼得·帕克自称是未来版本的我的朋友,“我不太相信你是你,但是,这一切很大几率是你自己搞出的意外。”帕克缩在沙发上,焦虑地看着手机,“而这个时间线上的你现在还失联了。”

    “感谢你收留我,一方面我相信我绝对能照顾好自己,”我还没有意识到我们讨论的是这个时间线的我,可能正在历经中年危机、负债累累和信用破产,“另一方面,我也不能证明我和他谁才是我。”我坐立不安地站在公寓里,打量着这位叫帕克的哥们,他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有双重身份,一个身份挂在墙上的相框里,另一个身份就这么漫不经心地平躺在门口、沙发和地毯上,带着古老而刺眼的红蓝配色。

    看起来他在这间公寓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客厅墙壁上挂着纸一样薄的电视,通向一个阳台,左边是卧室,门半阖,地上堆着红绿相间的睡衣,卧室旁边还有一间书房。“所以我们陷入死循环了。如果需要证明我是我,或许能从失踪人口开始寻找,如果我失踪了这么多年又出现,一定会有记载。”我提议道,然后才想到不会有任何记载的,没有知情者和紧急联系人,我最好把希望给予在时空连续体的自洽性上,毕竟我才是那个早期的版本。

    “你说你是被一个洞吸过来的,期间有一个穿红衣、背着武士刀的家伙从那个通道爬到了你家,很有可能等这个家伙回来你就能回去了。”他说。

    “这么说来,未来的我也会穿成你这样?那还真是不错,我得在遗愿清单上加一条备注,别穿得像个性变态。”

    帕克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很明显不是给我的,带着令人心情下沉的不适,他揉了揉鼻子严肃地说,“我还需要出去一会儿,你不要在屋里搞破坏。”

   “比如?”我问。

    他站了起来,边苦苦思索边研究了一会儿,兀自下结论比起他的其他借宿者,我远不具备那些怨天尤人时才会发作的惊人杀伤力。“喝酒,”帕克说,“你显然还没到时候。”

    “那你家有酒吗?”我问。

    “没有,”他义正严辞地摇头。“我们不喝酒。”

    “喔。”我几乎被他逗乐了,这位要求我不要去做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的朋友要么是逻辑障碍,要么是巴比伦的先知。

    “‘喔’是什么意思。”帕克忍不住问,好像刚刚发现自己失去了一小块主管阅读能力的脑叶分区。

    “就是‘喔’的意思,”我指了指门说,“你该走了,帕克,我不会把你家拆了的,暂时不会。”

    他皱眉说,“叫我彼得,”说完他立即后悔了,“不不不,别叫我彼得,太他妈奇怪了。一切都太他妈奇怪了,算了。”他边抓头发,边倒退着带上他的面具边朝阳台走去。

    我跑到阳台边,琢磨是否要就一起临时起意的自杀行为报警,答案显然不在风中飘,他抓着栏杆,吊在阳台下方,抬头对我说,“别乱翻我和我,呃,室友的东西,主要是他的东西,很危险。他长途旅行去了,暂时不会回来。”

    “嗯?”我看着他安全系数直逼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的高空自拍行为说,“我的小建议是,如果真的危险,那你需要换一个好一点的室友。”但是格言通常说,你就像没法摆脱阴虱一样摆脱你的狐朋狗友,和你那有虐待微生物倾向的前男友们,他们也很可能会和泰勒·德顿一样用自己的岳母炼精油。

    “这个建议太有用了,”彼得爆发出一阵大笑说:“我会牢牢铭记这一刻的。”

    我对他和他室友如何共享这间并不大的公寓没有任何想法。我大概花了半个小时才纠正一些无关紧要的思维漏洞。

 

    我在彼得的公寓里发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无论他的室友是谁,一定是个非常有趣但同时令人反胃的家伙,因为这家伙藏东西的习惯和我那死去的老爹一模一样。以防有人好奇,是的,我老爹已经死了,就在不久之前,仓促得连葬礼上的悼文还没开始起草。我在沙发里发现了钱,钱里夹着好运饼干里才有的纸条,纸条上手写着西班牙谚语,大概和笑话有关。在沙发小有发现后,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果然在地毯下发现了暗格。我还在彼得的卧室里看到了一张贝蒂·戴维斯的海报。海报甚至是彩色的,感谢高科技。

    我坐在电视机前,边揉着谚语小纸条,边思索着彼得究竟知不知道他那和我素不相识的室友丰富多彩的地下生活。彼得·帕克是一个,用六十年代发明的说法,蒙面义警。这个词意味着恶棍或圣徒,没有中间的路。你要么舍不得丢弃道德业数(Karma),要么搞过一整个宇宙大佬们的屁股,答案就是这样,没有中间的路。

 

    “一言以蔽之,你的室友的确挺危险的,”我对比着电视上抓拍的录像和正在努力脱上衣的彼得,“他可能是把这儿当安全屋了。”

    “什么?你动了他的东西吗?”彼得开始脱裤子了,他在地上蹦了蹦,把右腿从紧身裤中拯救出来,“哦不,不是的,我去过他的安全屋,那鬼地方又脏又乱,”然后彼得的笑容开始渐渐消失,变得有几分警惕,他瞪着我,无意识地把裤子拉下来,音量逐渐增大,“等等,你觉得是吗,说真的,把这里当安全屋?”

    “我不知道,”我退后一步,“你得去找他本人小心求证,如果他脾气不好,记得穿防弹衣。如果你比他更危险,当我没说。”事实上,如果你需要人造的武器来武装自己,这说明你很棒,但没那么棒,记得吗,超人不需要枪和防弹衣——提醒我不能在这个世界观里提起超人,我们有自己的万世救星。我反复回味着这个假设——如果彼得比他那有能力武装到牙齿的室友更危险,那么——

    “我会的,”彼得挑起眉毛说,将破布一样的紧身裤甩在地上。加上那件有蜘蛛LOGO的上衣,这就是他行侠仗义的全部装备?“不得不说,你还挺让我惊讶的,年轻版的韦德,你是在劝我小心?”彼得惊讶地说。

    “那个年轻版的形容真的有必要吗?”我问彼得,“你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我后续版本升级失败了一样,有那么糟?”

    彼得忧愁地看了一眼电视上的特写,蜘蛛-侠,这个词被念得非常的响亮,他数次欲言又止,这会儿我终于觉得,他是在和此时此刻的我本人对视了。“我们中至少应该有一个人尊重一下时空连续性,或者量子力学,或者随便什么的X战警玩弄时间线时应该遵守的设定什么的。”他苦涩地说。

    我看向彼得棕色的眼睛,说,“如果你真的是我朋友,还和我一样表现欲十足的话,我知道你迫不及待想告诉我了,”我看得出那种倾诉的欲望在他眼里盘旋,“不用了,谢谢,”我拒绝道,“到目前为止我感到还好,我只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们真的叫你那个吗——”我指了指电视上的名字,名字旁还带着彼得胸前的标志,而他刚刚把上衣掀起一半。

    彼得将蜘蛛标志上衣彻底脱下,又随手抓住沙发上的一条裤衩换上,叉着腰说,“我们谈过这个了,我是说,我们以后会谈这个的,我不想给你剧透,如果你真的是年轻版的韦德。”发现我对“年轻版”这个词强烈过敏后,彼得的表情非常心满意足,他穿上一件套头衫,这件衣服胸口是一半蜘蛛,另一半是我也辨认不出来的东西。

    我抗议地摊了摊手,“重申一次,我是我们中唯一因为知道得太多而感到被冒犯的人吗?”

    “当然不是,”彼得无所畏惧地几乎要放声大笑了,但他强忍被逗笑的表情拉了拉衣角,对我说,“别担心,此时此刻你只是我们中唯一没有超能力的人,这不会导致任何青春期焦虑问题吧?”

    我开始怀疑,彼得的室友把这间公寓悄无声息布置得机关重重只是为了自保,或者,很小的几率是:成年人的性癖,首先,他们显然不是普通的室友,因为这里甚至没有两个独立的卧室,只有一套沐浴用品,以及令人啧啧称奇的成套圣诞丑毛衣,和压在芬必得胶囊下面的安全套。其次,“当然不会,闻闻空气中中年危机的味道,”我强有力地反击道,“彼得,作为曾经名噪一时的超级英雄,你在和一个过度持枪的恶棍同居,一般的观众会说你是被设计成打倒这类人的,天赋使命,”我喘了口气,指出,“但我可分不清你们中谁问题更大,是迷恋穿紧身衣的圣徒,还是寄居在恶棍的安全屋里。毕竟,我只是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

    “你不会想拥有任何形式的超能力的,”彼得看着我,安静地说,“以及,这是我的公寓,韦德,不是他妈的恶棍的安全屋。”

    我几乎要为权利宣言鼓掌了,我放下手,“那这位不拥有你公寓的室友什么时候回家?”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彼得沉默了一会儿,“什么也别说,闭嘴。”

    然后我就坐在沙发角上,继续揉我的幸运纸条了,而那上面的字迹真的很眼熟,我一度感到一股说不出的不安,而彼得坐在沙发的另一侧无意识地掐自己的手心。“如果我破坏了你的性生活,”我无法解释这股多此一举的关心,大概是因为彼得救过我一命,在徒手拧枪管的时候显得超级友好,我诚挚地道歉,“彼得,你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家伙,有一份正经工作,把身份藏得很好,打击罪犯,被媒体挂念,但是你真的应该好好考虑,”我指的是彼得在墙上挂着的获奖照片,以及彼得·帕克作为人道主义摄影师和颁奖人的合影,彼得眼神遥远而漫不经心地看着我。我说,“我们往往是被不合时宜的亲密关系毁掉的,但我们想要毁掉的也正是同一个东西。”

    彼得忽然起身,期间差点踢翻了茶桌。“不,韦德,”他背对我,叹了口气,“你现在还不明白,我在只有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明白,但我在那时就认识他了。”

    “你们大概就是百年一见的真爱了。”我说。十大太空歌剧苦情情侣什么的。

    “不,”彼得从冰箱里拿出冷得冒烟的外卖,摆在我们面前的桌上,眼神飘忽,“我们是宿敌(fortune enemy)。”

    这真是完全超出我的理解能力,但我还是接过了冷掉的拉面,努力搅动深渊一般的酱汁,像乌贼搅动一潭死水。“他叫什么?你的这位——你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的人?”

    “死——”彼得回答说,“该死,我必须接这个电话。”这听起来过于像一个蹩脚的借口。

    “好吧,”我还来不及问未来的我和彼得处于什么位置的关系,只好朝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喊道,“如果那位‘该死先生’长途旅行回来,因为看到你收留了我,嫉妒我比他年轻帅气什么的从而想杀了我,务必阻止他,捏爆他的枪管什么的。”

    彼得的声音隐隐约约从阳台上传来:“你有什么毛病?是的,我找到他了,不,他根本没有在你说的位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喂——???”

    片刻后,彼得怒气冲冲地走了回来,我咬着最后一口拉面抬眼看他,眨了眨眼,毫无芥蒂地说,“我没有任何看法,除了你真的该捏爆‘该死先生’的枪管,他不会拒绝的。”

    彼得绝望地抓了抓头发,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看了我一眼又努力移开目光,“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都很想掐死对方,主要是我想,因为他是掐不死的。”

    “很好,到目前为止,我以为你才是你们中的好人和正常人呢,彼得,”我说,“要知道唯结果论听起来很耸人听闻,尤其是作为一名需要有完整脑回的蒙面义警来说。”

    “你以为呢,”彼得沉着脸说,“他杀死过我,那时他还和别人处于一段没能善始善终的关系里。”

    “我很抱歉,”我立即说,我可能也会想掐死对方的,我会吗?我摸了摸下巴苦苦思索,“我非常非常非常抱歉,不过,杀死是字面意义上还是比喻意义上的,比如一次令人难忘的心碎?”

    彼得什么也没说,将我们一起制造的垃圾打包收走。

TBC

下一章要从彼得被他的“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的人”杀死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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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2年失踪人口又爬回来写韦德一人称贱虫了_(:з」∠)_结果LFT把我当年的SDP全屏蔽了!这么贴心!还带清理黑历史的……。

BTW这篇写完了就和shishio太太一起出一百年前说好的贱虫本呢。9102年了终于要出本了呢,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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