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繪清濁

I'm a doctor,not a storyteller.

艾什/麦克雷| 红心之形

CP:杰西·麦克雷/艾什 

Fandom:Overwatch

Setting:原作/gangbang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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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ape of my heart

    “And the only pleasure he gets out of life

    Is ramblin' from town to town”

            ——House of the Risin' Sun


      个人至少要经历过很多次濒死,才能知道活着本身就是为此做好准备的。当麦克雷回到有五个太阳的墨西哥边陲时,神经裸露在外的不祥预感使得他几乎涕泗横流——说实话,他和花粉过敏已经永别了很多很多年。于是他捂住鼻子,慢慢吸了口气。细小的粉尘在失水的光线里不轻不重地飘扬。

     他在香水氛围里叹气,缓缓举起双手抱在脑后,眼神看向加油站招牌上的涂鸦。那把温切斯特抵在他后脑,又移到他颈椎上,顶着他的侧腰,最后重新拉上保险。麦克雷转过身来,有些局促地说:“意料之中,小伊(Liz,Elizabeth的昵称),意料之中。”

    艾什挑起眉毛。“找麻烦是你的职业对吧,硬汉。”

    麦克雷转过身来,压了压帽檐致意。和那些一只脚踏上火车站台的逃离者一样,他们最终还是要回来。日升之屋的诅咒写在他们的脑门上,刻在他们的反骨里。艾什靠在93#旁抽自制的卷烟,麦克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出钱请他摆平麻烦的人没有明确说明麻烦到底有多大。看起来实在是要多大有多大。

    艾什将打火机塞进口袋,弹了弹烟灰,说:“不如我礼貌地请你离开这个镇子怎么样。”

    麦克雷说:“我要是空手回去名声就毁了,我们这样的人,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当麦克雷还在暗影守望当精英部队的时候,他摆平过的大小黑帮少有由女性控制的。偶尔有一些南方大佬的遗孀,和不要命的古巴革命党出来主持大局,但西南部向来是蛮荒之地,没有人能活太久,每年坟堆上的十字架都在疯长。在麦克雷接到命令,去墨西哥找线人获取66公路上违禁品运输的情报时,听人说过有一个疯姑娘,枪法百发百中,带着一个机械仆人杀光了附近的老大,一跃成为新的南方女王,当他正在想传说的可信度时。他就和她在公路上兵戎相见了。他在返程途中下车去休息区买烟,正好撞见她和她的手下在不远处的悬崖边交/易军/火。说是交易,其实是她被手下出卖。她的手下伙同对方来要她的命。艾什先开的枪,她以为赶来的麦克雷是叛徒雇来的杀手。这个曾经受洗过、名字叫伊丽莎白的年轻女人咬着烟,一枪打穿了麦克雷的帽子,又一枪打在他的防弹背心上,打得他肋骨生疼。而他习惯性反击,子弹则从她肩膀上穿过。他射偏(missed it)了。那是麦克雷第一次射偏,也是他被抓走后和她第一次见面。

    艾什把烟扔在两人之间,用脚碾灭,问:“你又打算杀了我吗,在这里?”

    麦克雷摇了摇头,“我上次说过,没有下次了。”


    两人交火时都杀了很多人,墨西哥人,哥伦比亚人,古巴人。艾什的经济学和工商管理学得非常好,他们曾经其乐融融地为她工作,就像共住地球村一样,在治安官毫无作为的年代里一度成为了城镇的新守护者,最后因为不甘被一个女人统领而爆发起/义。尸横遍野中麦克雷和艾什认出彼此来,但麦克雷怀疑伊丽莎白早就认出他来了:他没有被绞死,他活了下来,活在远大前程和光明的未来里。艾可扶着冒烟的枪管冲他肆无忌惮地笑,肩膀上的枪眼还在冒血。显而易见,麦克雷不再是靠运气活过每个日落的混混,他是受过军事训练的精英部队,正义方雇佣的杀手,领着正经公务员的薪水、要交税和买意外保险。

    艾什说:“事已至此嘛。拜托你的是本地富商?他们给你递了去上流社会的请帖和支票,还要送你豪宅,女人和酒。”艾什回头盯着麦克雷的车看了一眼。“定金看起来相当可观。”

    麦克雷说:“你看起来很了解整个流程。”

    艾什说:“当然了,业务需要。毕竟,我可是在这种家庭里长大的。”

    “长势喜人。”麦克雷评价道。


    交火间隙,他们望着对方笑,他对她发誓自己只是天杀的碰巧路过的,她大笑着说,不,杰西,世界上没有天杀的巧合,你是个条子。

    他隔着克莱尼和邦德的动人回忆看着艾什,她的头发全部染白了,指甲则涂成黑色的。而她的机械骑士牢牢守着她的财宝,那批从海军手里劫来的军火。操,麦克雷抓了抓头发绝望地说。

    我竟然一点也不惊讶,艾什说,杰西·麦克雷成了一个他妈的条子

    我不是条子,麦克雷说,比那差远了。

    哦杰西,我没有怪你,艾什抬手打死一个还在喘气的手下,毕竟,不属于这里。属于这里。

    麦克雷隐约猜到他走后她干了些什么。古怪的焦虑围绕着硝烟的味道冉冉升起。我真的很抱歉。他说道,并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而道歉。

    别担心,杰西·牛仔·麦克雷,艾什懒散地说,我不是什么人的遗孀,我做这些是因为这是我的使命。天赋使命。

    杰西手里的枪发烫,被枪击和防弹背心撞断的肋骨戳进肌肉里反复碾压。如果她就是那个窃取军/火的人,他应该杀了她,或者抓回去拷问,直到问出她的信息来源是什么。但是第一次他射偏了,他很可能会再射偏一次。一次又一次。


    “嗯哼。”艾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推了推自己的帽子,打了个响指,从加油站旁的餐馆里涌出一群混血硬汉。“别担心,麦克雷,”艾什说,“他们是我请来的脱衣舞男,去给我即将开张的生意助兴的。”

    “什么生意?”轮到麦克雷挑眉了。

    “商业机密,”艾什眨了眨眼说,“麦克雷,你终于没当条子啦?”


    麦克雷和艾什都不在埃尔帕索或者圣达菲长大,实际上,麦克雷来自更东一些的佛罗里达,艾什则是纽约名媛,排在秘密兄弟会里“你最想睡的富贵名流”头号名单上。他们跟着滚滚公路来到孤星州,在一个破烂酒馆里迎面相遇。那会儿,麦克雷刚刚加入死局帮,不到半年就拥有了自己的摩托,他们叫他牛仔,因为他从不射偏,也不在枪战里后退。而艾什的头发还是亚麻色的,她眼神凌厉,十发子弹刚刚能打中一半目标,会一手擒拿,足够把图谋不轨的本地娘炮吓得屁滚尿流。

    在这个北方来的疯姑娘把圣达菲搅得一团糟后,麦克雷鬼使神差地把她带回家了。他骑着摩托,跟在死局帮的大部队后,带她去他的秘密靶场练枪。从那会儿,麦克雷想,就没人敢招惹她了。他和艾什内心都有一部分由身份认同障碍带来的空洞,还有一部分关于逃生本能的神经则是坏死的。这些偶发的空缺将他们牢牢捆绑在一起。

    艾什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是老天取的,意味着尘归尘,土归土。

    在这里,老天是不灵的,麦克雷和她坦诚相见地并肩挤在他的杂物间里,看着蛛网和虚无,麦克雷说,祷告是刽子手的安全词。


   “人人都知道有个牛仔来镇上了,你以为你是加里·库珀吗?”艾什说。她的手下将车从车库开了出来。麦克雷看得很清楚,这群舞男身上都别着不止一把武器。邻近中午周围却一个行人也没有。

   “所以这次又是什么事呢?”麦克雷说:“你抢了谁的东西?”

   “注意你的用词,杰西,”艾可摇了摇头,“我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那会儿他们年轻得很,杰西一度以为艾什说的那些故事都是她的想象,伊丽莎白的犹/太女孩、贵族高中、入学考试、大学预备课程和兄弟会什么的,基于垃圾CW台的电视剧,来自一个被平庸生活逼疯了的北方姑娘的梦。但是话又说回来,普通女孩为什么会接受格斗和枪击训练?麦克雷听得出艾什的口音,她来自别的地方,不是德克萨斯,不是佛罗里达,她的口音更时髦,像好莱坞里的人说话。而艾什很快和麦克雷一起坠入这种危险的生活方式里,骑机车,制定规则,保护他们的集团共同财产,为交保/护/费的民/众提供聊胜于无的正义——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在死局帮的时候,艾什是他的老姑娘(Old lady,黑/帮承认以及尊重的某成员配偶)。那部分改变了她。在麦克雷已经从浑浑噩噩的青春期里拔足而出后,那部分还像背上的十字架一样笼罩着她,高歌着尘归尘,土归土。

    在一次行驶正义权的围/剿外地毒/贩的行动中,两个路过的条/子被误杀,报告说子弹是麦克雷射出的。他被关在警局,联邦探员跋山涉水来到荒蛮之地,拿着写有他罪状的文件夹,告诉麦克雷,如果他交代更多关于死局帮的证据,他们就把他列为污点证人,给他减刑。麦克雷什么也没说。探员用零和博弈和一大堆精巧的废话骗他说他的姑娘出卖了他,麦克雷终于开口,把口水吐在他们的脸上。

    麦克雷在街边看到艾什的最后一眼,是他鼻青脸肿地被架上一辆不起眼的厢型车。艾什站在警察局外的路边,手里拿着一把枪,几乎要冲上来,他用眼神警告她,别跟来。艾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一辆豪华轿车开了过来,两名保镖从车上下来,将她抓住带走。

    这就是故事的结束,他被绞死,而伊丽莎白作为被从黑帮和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里解救的千金,继续当她的曼哈顿女郎。

   

    “我只买卖军火,”艾什说,“烟酒,和一丁点违禁品。那些家伙可是在贩卖人口。他们把年轻无知的漂亮女孩从墨西哥和哥伦比亚买下,卖给洛杉矶和纽约的有钱变态。一车一车的年轻女孩。”

    麦克雷将手放到腰侧,摸向他的枪。“真的?”

    “而且他们都知道你是谁,杰西·麦克雷。那个杰西·麦克雷。”艾什叹了口气说,“算是我欠你的。那我们就扯平了。”

    “扯平什么?”麦克雷困惑地说。“等等,你是说我也成了靶子……因为你?”

    “毕竟,我是那个杰西的姑娘(Old lady)而一个可怜的老姑娘唯一想要的,”艾什把枪重新举了起来说,转过身去,“是正义我的正义。在我的地盘上。”

    这就是那个借尸还魂的时刻了。有一瞬间麦克雷想起在他和艾什上一次在公路上的不欢而散,他回到基地,如实将遇到艾什的事件上报。那些出于忠诚而保守的秘密很容易在时间的催化下脱口而出。麦克雷看到艾什的完整档案,从伊丽莎白到艾什。从艾什到法外之徒。没错,当年射出子弹的枪是麦克雷的,但是扣动扳机的人是艾什,纯粹的走火。她被律师赎走,罪名全都转嫁在他头上。但最后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和家族一刀两断。

    他们都在离开后活了下来,然后将他们共同缺失的部分留在死局帮所在的悬崖边和靶场的弹孔里。

    麦克雷站在艾什背后。“这里是个战略弱势地理位置,小伊,”他说,“如果要开战的话,这里过于暴露了。”

     “叫我艾什,亲爱的,”她朝他眨了眨眼说,“你不属于我的过去。” 

     麦克雷以为那是一个稍纵即逝的错觉,但那不是,在他们上一次相遇时,艾什骑着他的机车,披着死局帮的外套,机车上摆着他们的照片。那是别的什么东西。足以填补上他和她生活里巨大的空缺的东西。

     子弹横飞,艾什的手下开着车挡在街道中间,而麦克雷顶着刽子手的安全词,听到艾什一如既往、快乐得眉眼展开地说,“欢迎回来,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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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役大小姐和从良特工是什么神仙cp……磕得我停不下来+满脑袋Damnation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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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人口继续失踪了。今年也不一定能出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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