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繪清濁

I'm a doctor,not a storyteller.

乔米|永无乡

CP:乔·肯特/达米安·韦恩;超级小子/罗宾

Fandom:Superman/Batman/DC Comic

Setting:超级甜。Thomas 版的superson刊背景。乔二人称注意。双向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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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verland

                     "All or nothing at all."

                         ——Bob Dylan


    年你十二岁,换完所有乳牙。

    和所有努力长高的彼得潘综合征患者一样,你首先开始做梦,梦里你在宇宙里漂浮,你能看到关于所有星尘的细枝末节。你能看到非常远。你能看到有的星星发热,有的冷得像堪萨斯冬天的雪,或许比那还要冷。然后你忽然喘不过气来,警报声像电锯一样拉扯你的神经。你抬眼看向四周,书桌上摆着翻完一半的漫画,书架上是百科全书和哈珀•李,电脑横在你床头。你猛地拉起被子遮住头。他还没有来,可能不是今天,不是现在。现在适合继续做梦。

    你醒来后,边刷牙边猜测噩梦一定是长大的一环。你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舔到了一颗萌出的牙尖。换牙是种古怪的经历,牙槽神经离断的疼痛能作为你给自己的一种参照,你可能没再能想起什么更糟糕的感觉,而且你一度以为肢体的其他部分也能这样以旧换新。

    你穿好外套,戴上眼镜,和父亲一起出门,你刚到他的腰那么高,你想等你有他那么高时你可能也有那么宽阔的肩膀,而你还没想好那副肩膀该用来干什么。你的肩膀比——你仔细想了想自己站在穿衣镜前的情形——比他的宽那么一丁点,他是昨晚没有来的人。在你因为太年幼以至于不能分辨出的直白的厌恶和隐晦的喜欢之前,你还以为你们是朋友。

    而你和他都从很远的地方来。你们在这里安家,随时可能离开。你不想表现得惹人讨厌。但有时你又不得不相信惹人厌是生活的一部分,因为你没有更多的同龄朋友来提醒你,你和他们并不一样,这不是任何人的错。你只是经常搬家,又不知道该向哪儿寄明信片。如果他给你地址你就寄给他,你不经意告诉他。

    “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你问他。

    “我们那儿明信片寄不到。”他带着一种意料之中的不太开心,那种拧在一块的表情就像往甜点心里面撒辣椒粉和椒盐。

    “当然,”你满不在乎地大声说,“说得像有人想给你寄一样”。但你还是攥着新年贺卡不知如何是好,你写了那个经常和你一起打棒球的男孩的名字。

    你想这不公平,他总该有很多朋友,白天能和他一起在雪地里打成一团的盆友。而分辨这样的朋友和你这样的朋友有什么差别对他来说还太难了。你们没有足够多支撑起一个你们都感兴趣的话题的共同点。当他和你用无所不知的语气解释所有你觉得不可思议的神奇事物时,你从来没有认真听过。你不是真的漠不关心。你只是习惯性因为想象它们运行的原理而走神,因为你对它们一无所知,就像你对他一无所知。

    他不来的时候,你猜他会想方设法留在空中,借助某种他能解释的通但对你来说过于复杂的方法。难以启齿的是你还不会飞。虽然你可以跳得很高——但那还是不等同于会飞。你还没有摆脱引力。

    “别。”

    “别什么?”你站在楼顶上,打了个喷嚏,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镜。

    “别试。”

    “别试什么?”你莫名其妙地问。

    “从这里跳下去。”    

    “你听上去像在模仿你爸的口气,”你说。你觉得他忽然开始和自己生闷气。“你以为我会从这里跳下去,在地上砸出个坑来?”你又问他。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不是吗?”他怀疑地反问。你最近才发现他崇尚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待一切,而那一切可能也包括你。

    “我可不会暴露我的能力。”你说。而你现在还待在这里是因为你想多晒一会儿太阳。只是太阳。

    “就像它是某种不太雅观的胎记一样,”他耸肩说,“除非你迫不及待要展现给别人看。”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抬起头告诉他,“因为我要比你更成熟。”

    他发出嗤笑声。“一个建议,”他说,“别信成年人给你的任何建议。”

    “别在上学时找我,”你对他说,“你还有你的另一半生活,对不对?”

    而你觉得他现在非常生气。按照从一到十来分级,他可能已经达到马上要按下核按钮或者发射飞毛腿导弹那种程度的生气了。你还不太知道导弹是什么玩意儿。但是听父母的聊天后你猜那应该是某种不该在天上飞,也不该落地的东西,它们非常的危险,就和夏天的龙卷风一样。在你的认知里,危险是有人想要伤害你在乎的人。

    你在生命科学课上走神了。


    你有弱点。每个人都有弱点,你听说你的是血液里与生俱来的,就像基因。这话听上去非常酷,“就像基因”,但你只知道基因能解释很多事,这都是他和你说的。迟早有一天你能飞起来,你能超过子弹的速度,你能触摸到星星,不过飞起来之后的部分是你的想象。他既然无所不知,你猜他一定也知道你有什么的弱点。但朋友会照顾好彼此的后背。

    “没人说过。”他面色如常,也就是毫无表情地说。

    “我以为我们是,”你惊讶地说,“不然你为什么需要我的帮助。”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他兀自说,“不是需要你的帮助,是我在帮你。”

    “什么,”你已经一头雾水了,“帮我什么,让我第二天没有精力上课?”

    “帮你弄明白你的自我定位。”

    “我的什么?”

    “什么也没有,”他终于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翻了个白眼。“我知道我是谁,”半晌后他说。

    “我也知道,我是超级小子,乔•肯特,这有什么问题吗?”你感到完全难以跟上他的思路,这比数独难多了。而数独对他来说也只是找到通解而已,话说回来,通解是什么来着?

    “但为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你。

    “不为什么,”你说,“事情就是这样,不是吗?”你猜他可能决定不理你三分钟,但是他转头就走,不仅仅是三分钟而已。

    你看着他扑向地面,印证了很多次他所说的“没有你的帮助”,他是如何在街头巷尾滑翔的。秘诀可能在披风上,谁知道呢。你发现他不见了,你低头睁大眼睛找他,但由于幅度过大,在你意识到灾难难以挽回时,你从栏杆上翻了出去。

    你不知道危险和疼痛是挂钩的。你以为疼痛只是牙齿脱落而已,你现在知道了。

    你终于回想起,你和他正在躲开一场围追堵截,你被什么东西击中胸口,径直砸碎玻璃窗,从大楼的缺口里掉了出去。可能是子弹,但你本该是防弹的,所以那是其他能伤害你的东西。总之,你正在下坠。坠入爱河那种下坠——这个词是你在漫画里学来的,你们班上的女孩们抢着对高年级的橄榄球队前锋说,对着流行朋克乐队的主唱说。你不确定哪种姿势比较正确,头朝下还是腿朝下。

    他抓着他的抓钩枪大声抱怨了起来,朝你俯冲过来,试图抓住你。其实你也就走神了那么一两秒,而那真的是走神,不是失去知觉。你的神经末梢涌现的是和下落截然相反的感觉。

    你们之间仅有的差别不复存在,除去与周围与众不同、你用眼镜而他用表情来减少这种不适,除去鲜少和同龄人建立稳定的关系、他们不能也不可能了解你们,以及不得不独自面对自己和长大、而他比你还要早意识到这点。

    你也会飞。

    你能摸到星星,能直视太阳而不融化翅膀。有时你父亲说他和你一样,但那种殊途同归里隐藏着你们截然不同的路。你不知道那是因为胸前的纹章还是其他的什么。但语言和图案都不是区分开你们的原因。

    “我抓住你了。”你低声说。而他惊疑地盯着你,就像看到了一尊忽然开口说话的滴水兽。他眼睛里反射出的光像一等星一样灼热。你看到枪另一端的绳索在紧绷,如果他把你们俩一起拉起来,他的手就要承受两倍的重力,或许不止两倍,或许重力就是那个你一直深信不疑的谎言。    

    而你们会好起来,你们会成为搭档,朋友,镜子的两面。但此时此刻,重要的是,你抓住了他。

    然后,就像彼得•潘带着温蒂奔往永无乡一样,你终于飞了起来。

——END——

终于把对话的引号加上了……一个我简直要死于懒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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